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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0日，果链龙头歌尔股份(行情002241,诊股)再度一字跌停。

继昨日300万手封单封死跌停板后，今日歌尔股份的封单数量依旧超过280万手，约合52亿元。截至收盘，歌尔股份报价18.65元/股，跌幅9.99%。

歌尔股份的持续跌停，源自公司的一纸公告。

01

歌尔股份丢掉33亿订单

11月8日晚间，歌尔股份发布风险提示性公告称，近日收到境外某大客户的通知，暂停生产其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。目前与该客户的其他产品项目合作仍在正常开展。

本次业务变动预计影响2022年度营业收入不超过人民币33亿元，约占公司2021年度经审计营业收入的4.2%。该事项对公司经营业绩的影响仍在评估中。

据21财经消息，业内分析认为，“境外某大客户”应该是指苹果公司。在歌尔股份公告前，市场上便有传闻称，歌尔股份代工的苹果耳机因良率不高，短期订单被调整，但此传闻尚未获得证实。

不过，财联社指出，苹果对于供应商的资质审查非常严格，对于代工厂的考察主要在于员工、生产机器、电子元件等产品原材料、制作工艺、生产环境五个方面，且一般不会轻易更换供应商。歌尔股份一直与苹果合作稳定，此时突然被暂停生产，大概率与产品质量有关。

歌尔股份相关负责人则对有关传言进行了回应，据证券时报消息，该负责人表示，“相关信息请参见公司公告，‘踢出果链’等传言明显是谣传，公司只是应需求暂停客户一款产品，其余的项目都在正常合作。包括罚款多少亿的传闻，都是不实信息，公司还在评估具体损失，会及时公告。”

果链龙头遭“砍单”，对于专注研究果链的分析师绝对是大消息。天风国际知名苹果分析师郭明錤随即发文称，根据其最新调查，此产品可能是Apple的AirPods Pro 2，歌尔股份暂停生产较可能是因为生产问题，而非需求问题。

同时，郭明錤称，为填补生产缺口，第一供应商立讯精密(行情002475,诊股)已扩产并取得所有AirPods Pro 2订单，成为AirPods Pro 2独家组装厂商，30亿订单将直接相当于立讯精密四季度增加的营收量。此外，由于瑞声科技不做整机组装，因此歌尔“砍单”对其没有任何业绩影响。

不过，对于是否接手了歌尔股份订单一事，立讯精密并未明确回应。据财联社消息，立讯精密证券部人士表示“不方便评论”。

02

下一个“欧亏光”？

事实上，苹果的供应链政策一向是“广撒网”，以防止某家供应商独大。以前扶持东山精密(行情002384,诊股)而降低鹏鼎控股(行情002938,诊股)份额、与立讯精密合作而降低对富士康的依赖、包括踢走欧菲光(行情002456,诊股)等举措无一不是如此。

面对强势的苹果，供应商一旦被踢出局，无论是股价还是业绩都将遭受巨大打击，主攻手机镜头模组制造的欧菲光就是前车之鉴。

2021年3月，欧菲光被苹果终止了合作关系（但从2020年的20亿亏损来看，市场普遍认为更早的时候就被终止了合作）。随后，欧菲光业绩一蹶不振。截至今年三季度，公司净亏损已超过30亿元，同比扩大了超80倍。

股价方面，欧菲光在2020年7月一度超过20元/股，至今只剩5元左右，最大跌幅超过了70%。业绩、股价的双重打击，也让“欧亏光”的称号在股民间广为流传。

但是，和直接面对C端消费者的企业不同，即使有某一家供应商被“踢出局”，其他各家也并不能“躺赢”，朝不保夕才是常态。

目前，歌尔股份被砍掉的订单是否来自苹果还不能盖棺定论，但过于依赖大客户，也成为部分投资者对歌尔股份的担忧之一。财报数据显示，2021年公司营收中前五大客户的贡献占比达到86.54%，苹果作为最大客户，营收占比高达42.49%。

从数据看，歌尔股份上半年智能声学整机业务营收123.38亿元，占比近三成，主要包括A客户Air pods、安卓TWS耳机、智能音箱以及有线耳机四部分。

歌尔股份是不是不可替代的？显然不是。

AirPods的第一大供应商是“后起之秀”立讯精密，而且立讯还入主了Watch、iPhone等产品的供应链，显然比歌尔股份更具优势。

另一方面，歌尔股份的毛利率从2018年的22.39%下降到了如今的13.14%，增收不增利的困境正逐步显现。但立讯精密“更狠”，毛利率已经压低到了12.74%，“价格战”苗头愈发显著。这也可以看出，“果链”企业现在怕的不是“能不能吃饱”，而是“能不能吃上”。

但是，即使毛利压低至如此水平，也有着“吃不上”的风险。目前，苹果正开始将代工厂向劳动力更为廉价的印度和越南转移，这对国内企业并不是好消息。

回顾此次风险提示公告，不足5%的营收占比，对歌尔股份来说似乎并不会伤筋动骨，叠加歌尔股份近年来业务范围正在持续扩张，成为下一个“欧亏光”的概率并不大。但是，“砍单”背后反映出的“客户认可”问题值得注意，这或许会成为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

03

果链企业如何摆脱困局？

事实上，对于那些主要客户主要是苹果的公司而言，身处“果链”也是一个甜蜜的烦恼，若因有竞争对手出去而幸灾乐祸，那只能是“五十步笑百步”。

放眼全局，“果链”这门生意的性价比在变低。即使是这次看似“躺赢”的立讯精密，毛利率其实也只有12%，企业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受苹果的“裹挟”。

一边享受着“果链”带来的巨大光环，确确实实吃到了业绩增长红利，而且每当苹果公司有利好消息放出，“果链”企业股价也会走高；但另一边，严苛的良率要求令“果链”企业处于议价弱势地位，且受限于保密协议，遇到“砍单”“删好友”之类的传闻也无法予以正面回应。

面对这种“成也萧何败萧何”的困局，果链企业如何破局，早已成为了市场热议的话题。而破局之法不外乎两类：一是抓住新产业(行情300832,诊股)机会，布局汽车电子等领域；二是锻炼内功，构筑技术壁垒或一体化产业，增强自身的确定性。

如今，绝大部分果链企业已经打响了“破局之战”，锁定智能汽车、VR/AR等领域，转型声势浩浩荡荡。不过，以目前的市场份额来看，新能源车和VR设备的需求自然比不上手机这类消费电子，“果链”企业转型之路依旧任重道远。

从上述角度看，果链企业们虽然可以借助苹果、新能源汽车、VR等外力，实现较高的增长速度，但只有形成自身特定壁垒后，才能在未来走得更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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